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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左派

那些既反对俄罗斯和乌克兰民族主义,也反对北约东扩的人的想法,并没有显示出政治上的优柔寡断或理论上的模棱两可。提出不结盟政策的人的立场是尽快结束战争并确保受害者人数最少的最有效方式

马塞洛·穆斯托|新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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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理论最引人注目的贡献之一是强调了资本主义发展与战争蔓延之间的联系。第一国际的领导人强调,在当代社会,战争不是由君主的野心引起的,而是由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经济模式引起的。

工人运动的文明教训来自于这样一种信念:任何战争都应被视为“内战”。在《资本论》中,卡尔·马克思认为暴力是一种经济力量,是“每个旧社会孕育新社会的助产士”。但他并不认为战争是社会革命转型的关键捷径,他的政治活动的主要目的是使工人遵守国际团结的原则。

对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来说,战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在最后的著作中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在《欧洲能解除武装吗?》,他指出,在过去的25年里,每个大国都试图在军事上和战争准备方面超过其对手。这涉及到前所未有的武器生产水平,并使旧大陆更接近于“一场世界从未见过的毁灭性战争”。

随着欧洲列强继续他们的帝国主义扩张,关于战争的争论在第二国际的辩论中变得越来越重要。在其成立大会上通过的一项决议将和平奉为“工人解放的必要先决条件”。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第二国际越来越不致力于一项有利于和平的行动政策,而大多数欧洲社会主义政党最终支持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这一做法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在“进步的好处”不应被资本家垄断的理念下,工人运动开始分享统治阶级的扩张目标,并被民族主义意识形态所淹没。第二国际在战争面前完全无能为力,未能实现其主要目标之一:维护和平。根据列宁的说法,革命者应该寻求“把帝国主义战争变成内战”——这意味着那些真正想要“持久民主和平”的人必须发动“反对政府和资产阶级的内战”。

第一次世界大战不仅在第二国际中产生了分裂,而且在无政府主义运动中也产生了分裂。Pëtr克鲁泡特金坚持认为有必要“抵抗一个摧毁我们所有解放希望的侵略者”。三国协约国对德国的胜利将是较小的罪恶,对现有自由的破坏也较小。另一方面,恩里克·马拉泰斯塔(Enrico Malatesta)表示,冲突的责任不能落在一个政府身上,并宣称:“进攻战争和防御战争之间是没有区别的。”

对战争的态度也引起了女权运动的争论。在长期由男性垄断的工作中,女性需要取代被征召的男性,这鼓励了沙文主义意识形态在新生的妇女参政权运动中相当大一部分的传播。罗莎·卢森堡和当时主要的共产主义女性领导人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就是揭露那些两面三刀的政府——它们在大门口招惹敌人,利用战争来推翻根本的社会改革。他们向后代表明,反对军国主义的斗争对反对父权制的斗争是至关重要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苏联参与了卫国战争,这场战争后来成为俄罗斯民族统一的核心因素。随着战后世界分裂为两个集团,约瑟夫·斯大林教导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主要任务是保卫苏联。在东欧建立一个由八个国家组成的缓冲区是这项政策的中心支柱。

从1961年开始,在尼基塔·赫鲁晓夫(Nikita Khrushchev)的领导下,苏联开始了一条被称为“和平共处”的新政治路线。然而,这种建设性合作的尝试只针对美国,而不是针对“实际存在的社会主义”国家。1956年,苏联已经残酷镇压了匈牙利革命。

1968年在捷克斯洛伐克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面对“布拉格之春”期间的民主化要求,苏联共产党政治局一致决定派遣50万士兵和数千辆坦克。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Leonid Brezhnev)用他所谓的华约国家的“有限主权”来解释这一行动:“当敌视社会主义的势力试图将某些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转向资本主义时,这不仅是有关国家的问题,而且是所有社会主义国家的共同问题和关切。”

按照这种反民主的逻辑,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不是“社会主义”的定义自然就落到了苏联领导人的武断决定上。随着1979年入侵阿富汗,苏联红军再次成为莫斯科外交政策的主要工具,继续声称有权干预它所称的自己的“安全区”。这些军事干预不仅不利于全面削减军备,而且有损社会主义的信誉,并在全球范围内削弱社会主义。

苏联越来越被视为一个帝国主义大国,其行事方式与美国没有什么不同。冷战的结束并没有减少对其他国家事务的干涉,也没有增加各国人民选择其所生活的政治制度的自由。

1854年,马克思写了一篇关于克里米亚战争的文章,反对那些鼓吹反俄联盟的自由民主派,他认为:“把对俄战争描述为自由与专制之间的战争是错误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由将暂时由波拿巴代表,除此之外,战争的全部公开目的是维护(……)维也纳条约,即废除各国自由和独立的条约”。

如果我们用美利坚合众国和与北约的维也纳条约取代波拿巴,这些评论似乎是为今天而写的。那些既反对俄罗斯和乌克兰民族主义,也反对北约东扩的人的想法,并没有显示出政治上的优柔寡断或理论上的模棱两可。提出不结盟政策的人的立场是尽快结束战争并确保受害者人数最少的最有效方式。

有必要在两个坚定的基础上进行不断的外交活动:缓和紧张局势和独立的乌克兰保持中立。对于左派来说,引用克劳塞维茨的名言,战争不能是“政治的另一种方式的延续”。实际上,这仅仅证明了政治的失败。如果左翼希望恢复霸权,并显示自己有能力利用历史完成今天的任务,它需要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反军国主义”和“反对战争!”

(作者是加拿大多伦多约克大学社会学教授,是社会主义思想和劳工运动史方面的专家。他的作品在www.marcellomusto.org上以25种语言在世界范围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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